不安分的夥伴
軟件出了故障,查拉的最大攝氧量測試的結果還不明朗。不過,楊尼斯知道,他並不是一個能打破兩小時大關的候選人。也許學校裏的沒有一個是了。
在此之前,當楊尼斯抵達學校時,看到孩子們在他的麪包車前集合,他帶着懷疑和一點點失望“他們的腳上都穿着鞋!”因為聖塔耶乎安排了貝克勒見他,所以楊尼斯繼續測試。
澤魯説,他擔心,隨着越來越多的學校都建在農村邊上,孩子們的運動能力可能因為不再需要為上學奔波而下降。
“我們可能晚了20年來到這裏,”楊尼斯説,“這些都像是城裏的孩子。”
也許他會去到更偏遠的地區去尋找下一個馬拉松明星:去往更高的海拔,11,500英尺或13000英尺,一個有前途的赤足小將生活的地方。
“也許下一個阿比比比基拉是一個不知道田徑也從來沒有聽説過的奧運會的孩子。”楊尼斯説。
不過,楊尼斯面臨着更迫在眉睫的問題。他需要一個正當時的明星為他的理論背書,同時也為Sub2計劃吸引投資。楊尼斯帶過的博士生,巴里富奇(Barry Fudge),就在法拉赫這個倫敦奧運冠軍身上,找到了自己想做的科學課題。
“楊尼斯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樣的人的。”巴里説。
楊尼斯曾經希望貝克勒會是那個人,但是在把科學應用到埃塞俄比亞的頂尖高手之前,楊尼斯不得不解決眼前貝克勒長達幾個月的嚴重的障礙。
他們以前有過合作。在貝克勒在2007年大阪世錦賽奪得10000米冠軍,還有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成就5000米和10000米雙冠這兩次。
即使當時,楊尼斯也表現出他在訓練中樂於嘗試的特點。為了模擬亞洲悶熱的夏季,楊尼斯在亞的斯亞貝巴的房子裏設計了一個使用熱水器和開水熱室,貝克勒在裏邊的跑步機上訓練。之後,貝克勒勢不可擋地贏得了他的比賽,他的眼光中流露出讓人敬畏的王者氣息。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傢伙,”楊尼斯説。“他是我們所見過的最偉大的運動員。”
2014年巴黎馬拉松是貝克勒的首馬,他以2小時05分04秒奪冠並創下了巴黎馬拉松的賽會紀錄。在去年阿聯酋的迪拜馬拉松上,經過18.5英里他就退賽了,之後的倫敦馬拉松,他也退賽了。
2015年七月,在貝克勒造訪楊尼斯在英國的實驗室時,他已經比他的比賽體重(123磅)胖了25磅。他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他的右小腿比他的左小腿幾乎小了一英寸。
“我認他已經完了,”楊尼斯説。“他看起來像一個廢人。”
傷病已經越積越多:貝克勒的腳踝有應力性骨折,小腿肌肉撕裂,跟腱緊張,他就像被拉伸的一根弦,背部和腿部的肌肉失去了平衡。
貝克勒已經33歲了。他肯定不會是打破兩個小時的馬拉松選手。(“我快要老了”他説。)不過,他希望東山再起,在今年的里約奧運會上拿到10000米或者馬拉松金牌,之後,也許是打破馬拉松比賽世界紀錄。貝克勒已經與傷病抗爭了5年了
“這是我的憧憬,”貝克勒説。
如果楊尼斯能夠讓貝克勒回覆,楊尼斯認為,贊助商會覺得Sub2計劃是一個值得一試的投資項目。
“整個世界都相會信我在做什麼,”楊尼斯説。
他的話有希望的,即使不是一個確切的賭注。
這兩人彼此需要,但它們之間又有一種複雜的關係。他們除了決心一致之外,在每方面看上去都不一樣。楊尼斯是一個外向的科學家,而貝克勒是保守而自負的運動員,他警惕科學,或者至少不願意改變給他帶來了這麼多成功的訓練。
因此,儘管楊尼斯和貝克勒同意延長他們的合作,但是其中充滿着戲劇性。反反覆覆,楊尼斯會説,“再過5分鐘就是一場災難。”他們甚至不能在有利於運動員的食物上達成一致。
在九月的一次訓練後,楊尼斯讓貝克勒在亞的斯亞貝巴路邊的小攤上停下越野車來買香蕉。
貝克勒咬了一口,説:“香蕉有時候不太好。”
楊尼斯告訴他:“它們一直都是有好處的。它們能為肌肉補充能量。“
貝克勒的意思並不是他不喜歡香蕉味道。
“他認為吃香蕉會使你發胖,”楊尼斯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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